[提要] 技术创新研究需要历史视域的关照。矿业是近代中国的支柱产业，是近代中国工业化历程的典型代表。其技术创新系统主要包括矿业创新动力系统、矿业创新主体系统、矿业创新内容系统、矿业创新集成系统、矿业创新成果需求系统等五个子系统。

关键词：技术创新系统；近代矿业；近代产业技术史

中图分类号：F416.1 文献标识码：A

收录日期：2017年7月10日

一、引言

研究表明，产业技术创新具有多主体性、动态性、集成性等综合特性，这就是产业技术创新的系统范式。对于产业技术创新的系统性问题，许多学者都进行了相关研究，有些学者如阿森姆应用统计方法检验是否存在产业技术创新系统现象，而更多的学者如弗里曼、多西、约翰·齐曼等在更广的范围开展了技术、组织、制度、管理、文化的综合性创新研究，从而更加有力地揭示了产业技术创新的系统性特征。但是纵观相关研究成果，我们发现上述有关技术创新系统的研究均是从当代现实问题的角度来研究的，而相关的历史（包括技术史、经济史）视角的研究却非常匮乏。历史是一条斩不断的河流，产业技术创新本质上是一个历史的范畴，当代的技术创新理论和实践必然渊源于过去的历史轨迹。产业技术创新研究中历史维度的缺失，可能使我们的研究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诚如熊·彼特所言：“除非最近的论著本身反映出最起码的历史面貌，否则不管他怎样幽雅动听，都不能阻止学生产生一种缺乏方向与意义的感觉”。因此，研究当代产业技术创新系统的问题，离不开历史视域的产业技术创新系统的考察和还原。

众所周知，近代中国工矿业发展大多伴随着西方列强的入侵与殖民式的掠夺而逐渐发展起来的。而列强的入侵与掠夺当然是从矿业等资源型产业领域开始。再加上清末封建统治者通过洋务运动而创办的各种新式矿厂，采用西法（新法）进行生产和管理而引发的近代工矿业的近代化进程，因而矿业在中国近代工业发展史上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其不断“西化”和现代化的过程其实也是一个从被迫的技术嫁接到技术移植，进而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技术创新的过程。譬如，近代中国矿业领域中的诸多冶金技术的发展和演进大多经历了一个现代意义上的“引进-消化-吸收-学习-改进-再创新”的完整过程，对其技术创新发展历程的考察，有助于我们探寻近代中国工业化发展中的技术创新系统的演进规律，进而借鉴当今矿业现实。

二、近代矿业技术创新系统构成

系统科学认为系统是某些相互联系的部件（子系统）集合而成。这些部件（子系统）可以是具体的物质，也可以是抽象的组织。它们在系统内彼此相互影响而构成系统的特性，由这些部件（子系统）集合成的系统的运行具有一定的目标。系统中部件及其结构的变化都可能影响和改变系统的特性。本研究试图利用创新理论和系统分析方法，针对近代矿业技术创新活动的特殊性，在对近代矿业的创新活动进行归纳分析的基础上，构建出矿业技术创新系统雏形。本节将对构建产业技术创新系统模型需要遵循的原则、整个系统应具有的结构和功能以及主要运行机理分别展开论述。

根据创新理论的相关定义，我们认为所谓近代矿业技术创新系统（如图1所示）就是指以近代矿冶企业及其政府管理部门为主体（创新主体子系统），以矿冶产品的市场为导向（创新成果需求子系统），为获取经济和社会效益（创新动力子系统），对产业（企业）的技术应用、经营管理、制度安排、经济行为及生产要素进行新的调整和新的组合（创新内容子系统和创新集成子系统）的行为过程系统，创新能力的形成与绩效依赖于系统内部能量、信息的传递、累积与循环利用。由于近代矿业发展的初级性和不健全性，因而近代矿业技术创新系统作为一个巨系统，主要是一个现代意义上的产业系统和个体企业系统的混合。主要包括五个子系统：矿业创新动力系统、矿业创新主体系统、矿业创新内容系统、矿业创新集成系统、矿业创新成果需求系统。这五个子系统以较明显的线性关系而耦合在一起，相互衔接形成一个有效的循环系统。这个巨系统必须以外部环境为依托，受其影响和制约。

需要说明的是，这五大子系统在整个系统中的地位是不一样的。一般而言，创新内容系统是技术创新系统的核心，创新主体系统和创新成果需求系统是自主创系系统的基础，创新动力系统和创新集成系统则起重要的辅助作用。同时，各子系统在整个系统运行的不同历史时期其作用也是不一样的，其作用的发挥必须要与外部环境所带来的机遇或挑战相耦合才能维持运转。当然，各子系统也是一个有着独立功能的系统，其功能的发挥有赖于其与其他子系统功能的耦合。

创新动力系統包括市场需求拉力、矿冶技术推力、企业主偏好、政府行为和社会激励等五个系统构件。其中，市场需求拉力指的是由于国际国内市场对某种矿冶产品的需求而产生的对于创新主体而言的利润刺激；矿冶技术推力指的是由于矿冶技术系统本身的技术进步而产生的新技术新工艺等新产品等对于创新主体而言的刺激；企业主偏好一般指的是现代意义上的企业家精神，如甘冒风险、善于抓住市场机会、勇于创新的人；政府行